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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名: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

作者:喬家小橋

文案:

項海葵是個孤兒。

大二那年,她鼓起勇氣向男神學長表白時,男神“嘭”的一下消失了。

於是,她成了A大天才校草失蹤案的嫌疑人,還被輿論口誅筆伐,險些走上絕路。

項海葵:“最近我才知道,其實我爸沒死,他魂穿古老修真界了,現在是一方大佬。托夢說用陣法接我過去,卻接錯了人,把我同學接走了,很快會送回來的……”

“編,接著編。”

“我哪兒是編啊,我爸還說,咱們這裏將來可能會渡個劫……”

“為她申請一個精神鑒定。”

項海葵: T﹏T

……

一年之後,血月當空,城市淪為巨獸捕獵的修羅場。

眾人驚訝的卻是,那位踩著飛劍從天而降的女神,不就是先前被全城通緝的女神經病嗎?

食用指南(如果看過《神曲》一定要看第三條):

※CP:不是在幹架就是在幹架路上的狂犬病女主VS渡劫之後失去記憶自以為是個小可憐的蛇精病男主。

(補充一句,因為涉及到男主自己改命的情節,很多人問,這裏統一回答,在男主原本的命運線裏從來沒有愛上女配,沒有。)

※大部分情節在異世界,最後會回地球(番外)。

※和《神曲》同世界觀,入我劍門十二神劍之天狂劍主的故事。

沒看過《神曲》不影響閱讀正文,主角是全新人物。

但作者鄭重提醒,看過《神曲》請不要先入為主,這本和《神曲》的歡樂沙雕風格完全不同,小格局,全員惡人,老陰比遍地,狗血與刀子齊飛。

一句話簡介:卻接錯人了!

內容標簽: 仙俠修真

搜索關鍵字:主角:項海葵 ┃ 配角:《神曲》同世界觀,入我劍門,十二神劍之天狂劍主的故事。 ┃ 其它:

作品簡評:vip強推獎章

項海葵幼年時父親魂穿修真界,已成一方霸主,托夢給她,說要接她過去修仙。沒想到傳送中途,項海葵被善算天命的男主劫走,預知了自己與父親必死的未來。天狂劍在手,集訓過罷,她出山救父去了。

本文文筆流暢,語言幽默,情節熱血,不失為一篇佳作。

☆、接錯人了

犯罪嫌疑人項海葵正準備錄口供時,警局突然停電了。

黑暗持續一分多鐘,等恢覆光亮時,她竟然從警局小黑屋,來到一座古代風格的宮殿裏。

她還保持著坐姿,只不過是坐在地上。

屁股底下是座金色六邊形的陣盤,頭頂上,懸浮著一個金印。

很顯然,這是一個玄幻世界。

遇到這種情況,現代人腦海裏第一反應估計是自己穿越了,但項海葵清楚原因,她是被自己“去世”十二年的老爸,用一種秘法大陣強行“拽”來的……

……

說來話長,五歲那年,項海葵沒了媽,她爸項衡原本是個長途貨車司機,為了照顧她,改在城市裏開出租車。

可這份工作只幹半年,又幹不成了。

她爸精神上出了問題,總是突然浮現幻覺,正開著車呢,前方一會兒蹦出一群踩著光劍飛天的古代人,一會兒狂奔過去一頭長了三個大腦袋的怪獸,這誰頂得住?

只能辭去工作,在學校門口擺攤子賣起了小吃,父女倆的小日子還算過得去。

但在項海葵九歲那年的冬天,她爸早起出門摔了一跤,後腦勺砸在冰塊上,當場沒氣兒了。

她就這樣成了孤兒,被送去孤兒院。

小姑娘生的白凈漂亮,想收養她的家庭真不少,可一聽說她爸有精神病,立馬打消念頭。

有一家收養手續都辦好了,還是搖了搖頭,退貨。

精神病是有遺傳幾率的。

現在瞧著挺正常,將來未必。

事實上,項海葵好端端長到二十一歲,一切正常。

只除了做過一個怪夢。

夢裏,她像是靈魂出竅,漂浮在一個發光的臺子上,有個長發美男子手捏蓮花,盤腿坐在臺子中央。

項海葵正好奇,他忽然睜開眼睛,驚喜的四處張望:“小葵,是不是你?”

容貌,聲音都變了,可海葵知道這人是爸爸!

原來當年他死了之後,在異世界一個修道者的肉身裏蘇醒過來,這個異世界,正是他從前出現幻覺時經常看到的世界。

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同,他已經修仙兩百多年了,是個坐擁一城的大城主。

這些年來,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與海葵團聚的法子,終於得高人指點,修習了一種牽魂陣,可以將她拽過來。

以他目前的能力,想團聚,只有這一種辦法。

但在施展之前,他得問問海葵願不願意背井離鄉過來生活,因為海葵沒有靈根,他只能用功法和丹藥助她強行築基,加上壽元果一類,頂多活個兩百多歲。

項海葵當然願意了,青春不老兩百年,簡直是在做夢才有的好事兒。

何況,就算沒有這些福利,能回到爸爸身邊,她也滿足了啊。

結果等醒來之後,發現真的只是一場夢,她心情低落了好一陣子。

直到幾天前,項海葵終於知道這不是夢,爸爸真像小說裏寫的那樣,魂穿修仙界了!

真的啟動陣法,來接她了!

卻,接錯人了!

提起這事兒,項海葵就想吐血。

她爸啟動陣法接她那會兒,她正在參加登山社的團建活動。

晚上在山頂露營,她將暗戀已久的男神約了出來,表白完,緊張的等待男神回應時,突然聽見一陣電流滋滋的聲響。

擡起頭,上空竟然出現一個光圈,圈裏伸出一只幹枯的爪子,扣住了男神的肩膀。

眼見男神一臉懵逼的騰空,她反應過來後,立馬跳起來抱他大腿,卻只把他的運動褲給拽了下來。

下半身只剩條卡通褲衩子的男神,就這樣離開地球表面,去往了另一個世界——

而項海葵,則成了A大天才校草失蹤案的重大嫌疑人。

局子裏,望著“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”的標語,她老老實實的陳述了經過,並舉雙手保證!

等十天!

最多十天!

她爸就能養好身體,重啟法陣將天才校草完好無損送回來的!

負責偵辦此案的年輕刑警邊聽她講述,邊翻她檔案,看她的目光帶了點同情。

然後……

給她申請了精神鑒定。

就在剛才,項海葵耳邊突然又聽見了“滋滋”電流聲,和先前一模一樣,隨後像是跳閘了,警局內燈光全暗。

她表面淡定,心頭狂跳,只盼望著爸爸這次千萬別在搞錯了。

……

以上,便是項海葵出現在這座宮殿之前的經歷。

“爹?”不知有沒有外人在,她入鄉隨俗,換成本地稱呼,“您在哪兒呢?您把我同學送回去了嗎?”

她從地上爬起來,拍拍屁股,仔細打量宮殿內景。

她爸說,他們家那座仙城位於中州邊陲,挨著沙漠,條件比較艱苦,可瞧瞧這低調奢華有內涵的裝潢陳設,也太謙虛了。

“項姑娘,這裏可不是令尊的銀沙城。”有個男聲輕笑一下。

柔和溫潤,不是爸爸的聲音,項海葵轉身望過去。

男人穿著件淺灰色的儒生長袍,秀眉鳳眼,挺鼻薄唇,五官精致的像是精修過的雜志封面照,沒有一點兒真實感。

所以她內心沒有什麽驚為天人的觸動,倒是他這把烏黑亮麗的及膝長發,比較吸引她的眼球。

“請問您是……?”

“陰長黎。”

項海葵轉了轉眼珠,咦,這個名字聽著有點兒耳熟,一時又想不起來。

直到瞧見他左腳邊蹲著一只貓咪大小,白白胖胖的囤囤鼠,她才反應過來。

陰長黎就是那位“高人”!她爸的牽魂陣,正是從他這裏學會的。

聽說,博學廣識的陰長黎是這處修仙世界裏一個奇特存在,沒人知道他的來歷和修為,只知道他擁有數不盡的財富資源,可沒有幾個人敢打他的主意。

就連神隱境界的大佬們,彼此間也都有默契,盡量不去招惹他。

肯定是曾經吃過他的虧,或者見誰吃過他的虧。

再來,別說找事兒了,想找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
陰長黎居無定所,總待在一個小黑球裏。

小黑球內部是個宮殿,外觀則像小鈴鐺似的,掛在一只囤囤鼠的脖子上,隨著囤囤鼠滿世界溜達,尋寶。

所以,哪個秘境有高級寶物現世,找到他的可能性是最大的。

她爸就是依靠這條線索,耗費三十年,才找到他。

陰長黎閑庭信步般,走去案臺後盤膝坐下:“你現在是不是在猜測,是你父親接錯了人,耗費過多法力,故而請我相助,接你過來?”

並不是,項海葵的腦筋轉的真沒那麽快。

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,面對這麽一位大佬,對她一個普通人來說,和神仙差不多了吧?

她要不要先跪下磕個頭啊?

可她爸好像也是一方大佬,按照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,會不會給老爸丟臉?

陰長黎:“然而,令尊會接錯人,是我在從中作梗。不然,牽魂大陣不可能出問題。現在,我偷偷將你接來,他也毫不知情。”

項海葵一楞:“為什麽?我爹難道得罪您了?”

除了得罪他,她想不出他幹嘛要私下裏搞破壞,阻止他們父女團聚。

陰長黎搖頭。

還好,項海葵松了口氣,這就好辦了。

“是我有一件寶物,能夠窺探過去,預知未來。”陰長黎說話之時,給腳邊的囤囤鼠使了個眼色。

囤囤鼠用兩只小爪子摸摸臉頰,卟的一聲,張嘴吐出一支筆。

很普通的一支黑色毛筆,從食囊裏飛出來之後,就開始在半空中寫字。

空氣作墻,它寫的龍飛鳳舞,項海葵居然能夠看懂:“陰長黎!你真打算就這麽逃亡一輩子嗎?你以為將我盜走,提前洞察天機,你就可以逃開制裁了?沒用的!我勸你苦海無涯及早回頭!我勸你……”

陰長黎冷道:“閉嘴。”

毛筆繼續:“糾正你多少次了,我沒有嘴……”

陰長黎鳳眸一瞇,囤囤鼠立馬咧嘴,呲出金色大牙,做出撲上去咬斷它的猙獰表情。

毛筆瞬間停下,還突突突將前面寫的“警告”全給擦幹凈了。

媽耶,這淋漓盡致的求生欲,看的項海葵佩服不已。

這一段小插曲過後,陰長黎整理表情,微微莞爾:“見笑了,它是我的寵物,神算子。”

項海葵偷眼瞧見算命筆抖了抖毛,明白它肯定不叫這個充滿江湖騙子味兒的名字。

陰長黎繼續:“先前,令尊來尋我相助,聽他講完的經歷,我覺得挺有趣兒,便留他一縷靈魂氣息,作為交換牽魂陣的報酬。等他走了以後,我用神算子幫你們蔔算了一下未來。”

項海葵緊張:“您算出什麽了?”

陰長黎笑:“你猜。”

他的笑容明明十分溫和,項海葵卻覺得心底有點泛冷:“我……爹將我接來之後,難道影響到了您的安全?”

剛才看算命筆的意思,陰長黎似乎是個“逃犯”?

若是與他人身安全無關,像他這樣的大佬,估摸著不會插手。

“的確算出了一些有趣的事情。”陰長黎優雅的擡手,指了下算命筆,“你親自看一下吧,看完就會知道,我搗亂,是在幫你們。”

算命筆麻溜的飛來項海葵頭頂。

不知它要做什麽,項海葵本能的想躲,忍住。

筆尖在她眉心輕輕點了一下,她感覺像是被人重重一錘,錘的眼冒金星。

一幅幅畫面,瘋狂湧入她腦海裏。

她像是又做了一個離魂夢。

夢境裏,時間倒回去幾天前。

她站在山頂上和男神表白,男神回了一句“我現階段的主要目標是好好學習”之後,她就被父親的陣法接來了修仙界,成為了大城主的小公主。

原本以為總算苦盡甘來,沒想到僅僅半年,她就死球了!

作者有話要說:久等啦,我回來了~

之前身體不大好,一直在養,拖拉到現在才開文,真是對不住。

哦對,改了個很沙雕的書名哈哈哈,封面還沒來得及換,過兩天換,不要找不到我了啊~

今天就先更一章,看下大家的反應,沒問題的話,明晚九點雙更。

老規矩,這章發一百個紅包,來領哈~

現在評論區冷清,建議不要養肥我啦~

☆、天狂劍

最關鍵的是,項海葵死的還特沒尊嚴。

入道這事兒,趕早不趕晚,她剛來,爸爸就幫她築了基,又用半年時間助她穩固境界。

等她適應修仙界的生活以後,他就去閉關了。

先前他曾受過重傷,現在又連番消耗,必須閉關一陣子。

沒幾天,項海葵修煉時出了一身臭汗,便在房間裏泡花瓣澡,背後突然冒出一個鬼魅般的人影。

來不及反應,那人惡狠狠的抓住她盤在頭頂的發髻,將她的臉按進洗澡水裏。

在那只手的壓迫下,她丹田被封,釋放不出法力,可她畢竟已有道基,足足掙紮了十幾分鐘,直到眼耳鼻腔全流出血,染紅了一浴桶水,才淹死——

項海葵從這場噩夢中清醒過來時,額頭滿是冷汗。

窒息的恐懼,死亡的絕望,不斷沖擊大腦。

她忍不住罵了一句:“草!死變態!”

可是,有一點很奇怪。

混進法陣重重的城主府,潛入她鎖了特制門禁的房間,躲開她爸為她安排的幾個護衛,兇徒的修為應該很高。

想殺她,不過是往她腦門彈一指頭的事兒。

幹嘛要慘無人道的虐死她?

“究竟是誰幹的!”項海葵始終沒有看到兇徒的臉,惱火!

“你作為當事人,只會比我看到的更多。”陰長黎的言下之意是,他也不知是誰,“我猜,此事應與項天晴有關。”

“什、什麽?”項海葵難以置信。

項天晴,是她爸穿越的這具肉身的親閨女。

當時,原主遭魔修追殺,帶著剛出生不久的項天晴逃命,兩人都離死不遠了,原主便以最後的力量,將項天晴封印住。

她爸穿越在原主身上時,原主還保留一些意識,求她爸照顧好項天晴。

同樣都是父親,一樣有個寶貝女兒,更何況還占據了人家的肉身,以項衡這種實誠有擔當的性子,自然一口應下。

祛毒、解封,治病,悉心撫養項天晴長大,從不隱瞞身份。

至於項天晴,自小知道生父已死的實情,依然將他視為親爹,堅持跟著他姓項。

“她為什麽殺我?”項海葵想不出原因。

是不樂意和她平分父愛嗎?

還是怕她搶家產?

案臺後坐著的陰長黎托著腮,鳳眸微擡,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項海葵的臉,一直在關註她的表情轉變。

他在做最後的決定。

但這不妨礙他回答項海葵的問題:“不是她殺你,是她背後的勢力要殺你。項天晴來歷不簡單,她是上界一個世家大族的千金,下界來積攢閱歷的……”

上界?

修仙界之上的上界,那就是神仙界。

項海葵懂了。

項天晴原本是天上的仙女,下凡渡劫來了。

聽陰長黎的意思,天上的世家大族們喜歡將子孫送下界轉世投胎,在人間降妖除魔,建立功業。

等回歸上界之後,這些會成為他們立足和比拼的資本。

這本是好事。

但任何時候,都不乏一些熱衷於投機取巧的人。

就比如項天晴背後的勢力,會派家仆下界悄咪咪保護她,更連她往後要走的路,也都為她規劃好了。

沒有功德,便人為制造功德。

所以,那將自己溺死的兇徒,是在為項天晴鋪路。

目標是——

她爸爸,項衡。

兇徒就是要折磨她,讓她在窒息中不斷爆發求生意志。

如此一來,在城中閉關,距離並不算很遠的項衡,便可以感知到。

閉關七日,正是內息運行一個大周天之際,加上他從前為項天晴祛毒時,體內曾積聚了魔毒,突然停下,破關而出,基本上是要走火入魔的。

急匆匆趕來,又見到女兒光溜溜溺斃在滿是血的浴桶裏,再是一陣巨大的沖擊。

她只是猜測。

稍後,那支算命筆又在她眉間點了一下,證實了她的推測。

她爸當場就瘋了。

找不到兇手,他屠了大半個自己曾經用命守護過的銀沙城。

接著,一城,一城,又一城……

中州大陸上,沒人攔得住這個神經病,便去請了當世三位頂尖劍尊中的其中一位。

只不過,當那位劍尊出山,趕到時,已經有人終結了那個惡魔。

是項天晴。

即使六親不認,自己養大的女兒,還是有印象、不防備的。

除魔衛道,大義滅親,一時間項天晴聲名鵲起,更被劍尊看中,被他收入門下。

往後,她的“功德”之路還很長。

可他們父女的路,到此為止了。

項海葵腦袋空空的,原地站了好一會兒。

沒有人打擾她。

等她慢慢緩過來,才趕緊向陰長黎道謝,真心實意的:“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了!”

陰長黎:“你相信?”

項海葵點頭:“相信。”

從人物的行為來看,她能分辨出,那不是制造出的幻境,是真的推衍出來的命運。

如果不是陰長黎突然插手,大概率會發生的事情。

陰長黎心中微微驚訝,她竟然可以這麽快接受一切,還迅速調整好心情。

隨後他又覺得自己有意思,之所以選中她,不就是發現她神經粗,做事經常不著調麽。

“這就好辦了。”陰長黎點頭,“你雖無靈根,但我有一柄沒有靈根也可以修煉的神劍,名天狂。”

“小白。”他又給囤囤鼠使個眼色。

囤囤鼠又卟的從食囊裏吐出一柄劍來。

“咣當”一聲,項海葵看著陰長黎口中的“神劍”像是喝的爛醉如泥的酒徒,摔在地上。

又像一條被海浪沖上岸的魚,在地上撲騰了兩下。

無論項海葵怎麽看,這柄劍,都沒有一點兒神劍該有的尊嚴。

而且,這哪裏是劍??

長且笨重,只有銀白劍身和漆黑劍柄。

劍身盤著一條黑蛟龍,劍柄其實是龍尾巴。

沒有劍格,拋開工藝不錯,就像是一根盤著蛟龍的燒火棍。

怎麽拿來砍人?

“這柄天狂,為我早年獲得,已經閑置多年了。若你今日能令它開竅,認你為主,我便帶去見一位劍術高手,為你做劍道啟蒙。百日內,令你脫胎換骨。”

陰長黎提到那位劍術高手時,捏了捏眉心,“我只做這麽多,隨後,你帶著我給你的驅魔藥,回你父親身邊去。記住,不要告訴他這些。”

項海葵:“我懂。”

不然擔心之下,他閉關更不會成功。”

陰長黎:“你父親閉關期間,你必須努力活下來,活到他徹底祛除魔毒出關……”

上界之人,無法輕易下界,只能分出一道分|身,附身在下界修士身上,修為受到極大限制。

以項衡的實力,拔除魔毒以後,項天晴身後的勢力,再想動他就不容易了,便會放棄,另謀其他。

信息量太大,項海葵反應遲鈍,得慢慢捋一捋。

大佬的意思是,給她做個一百天集訓,然後,讓她去對抗那個單手摁死她的兇手?

琢磨了下,她想問,等她爸閉關之後,她立刻藏起來怎麽樣?

估計是藏不住的,或者,他們還有第二套計劃!

還是以不變應萬變,正面剛吧!

連陰大佬都認為她剛的過,她幹嘛懷疑自己!

“陰前輩,我有個疑問。”

“問。”

項海葵想不通的是,聽她爸的講訴,這位大佬並不是個多心善的人。

找他問事情、拿功法寶物什麽的,都是需要做交易的。

從無例外。

他突然插手救命,又贈劍,還給她找老師做百日集訓,這也太寵了吧?

難道,他看上她爹了?

陰長黎瞧她偷摸摸瞟自己一眼,起了好奇心:“問?”

項海葵閉嘴搖頭。

陰長黎的聲音有點涼了,可還在微笑:“問。”

笑的項海葵心頭泛寒。

她發現了,瞧著溫文爾雅的陰大佬似乎時常微笑,其實並不是開心,他嘴角天生上翹。

當有點兒不愉悅時,語氣配著這幅微笑臉,簡直絕了。

她只能硬著頭皮問:“您為什麽要幫我們,這麽好心,不像傳說中的您。”

“就這個?也值得支支吾吾。”很明顯,沒有勾起陰長黎的興趣,“因為此事對我有利。”

項海葵:?

陰長黎:“我對項天晴好奇,於是,我也算了一下她的未來,居然,還想和我扯上關系。”

項海葵瞪大眼睛。

陰長黎微微仰頭,目光穿透屋頂,不知望去哪裏:“天道不經我允許,總想塞女人給我。多少次了,每次都是他輸,還不長教訓。”

項海葵:……

這是憑實力單身的高手。

收回視線,陰長黎指著地上的劍:“行了,時間不多,你速速去令天狂開竅。”

項海葵趕緊貓著腰走上前,想將躺屍的天狂劍拿起來。

很重,她使出渾身力氣,神劍依然紋絲不動。

囤囤鼠吐出一只手套。

項海葵問也不問,立馬撿起來戴上,果然輕而易舉便將天狂劍提起來了。

陰長黎:“去吧?”

項海葵一頭霧水:“去哪兒?”

陰長黎:“天狂開竅,需要讓它覺得你夠狂。你現在出去,這裏是獸族領地,你隨便去砍幾只,最好找猛獸。”

項海葵:???

如今天狂握在手中,如同死物,就算活過來,她也不懂一點劍法,會被撕成碎片吧?

囤囤鼠給她使眼色,似乎在說,他們家主子並不是個多有耐心的人。

果然,就聽陰長黎笑著說:“項姑娘,其實,你不是我唯一的選擇。”

項海葵打了個哆嗦,提著劍轉身往外走。

砍!不就是砍妖獸嗎!

都死過一次的人了,怕什麽?

當她這樣想時,手裏的天狂似乎顫動了下。

這柄劍,果然喜歡夠狂的人。

項海葵正要走出宮殿時,她腳步一頓,扭頭問:“前輩,我一定要殺妖獸麽?用別的辦法,可不可以?”

陰長黎:“我只要天狂開竅。”

行!等的正是這句話。

項海葵悶頭又折返回殿中,在囤囤鼠和算命筆的目瞪口呆之中,倏然揚劍指向了上方王座上的陰長黎,中氣十足:“你這瓜娃子,擱這嚇唬誰呢?!”

一剎寂靜無聲。

哢。

一聲響。

她手中天狂劍開竅了。

果然在天狂的認知裏,敢拿劍指著陰長黎罵的女人,比出去砍妖獸的女人更有種。

作者有話要說:啊啊啊,我臨時修文了,晚了一小時。

第二更我也得修,十二點之後更去了,可以明天早上看。

對不起你們,這章也發紅包補償!

☆、拜師

算命筆原本是飄在半空中的,偷偷落下,使勁兒往囤囤鼠的嘴巴裏鉆。

可囤囤鼠嚇的用爪子捂住雙眼,牙齒打顫,它又鉆不進去。

陰長黎最慢反應過來,他居然被一個小臭丫頭給兇了?

他想說,行,今兒不是天狂劍開竅,便是你項海葵腦袋開花。

可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,天狂劍閃過一點兒火花,隨後黑光大作!

這……

這傻X劍還真開竅了。

“陰前輩,真是對不住啊。”項海葵能屈能伸,立馬鞠躬求饒,“時間緊迫,您看,這比我扛著劍出去殺妖獸快多了,是、是吧?”

“呵。”陰長黎冷笑了下,一拂袖,“小白,去萬骨窟。”

囤囤鼠得令,吞下算命筆,麻溜的往殿外跑,路過項海葵的時候,用陰長黎看不見的角度,小爪在胸前快速比劃了下,好像在說你真牛逼。

它一跳出大殿門檻,便穿越迷霧,出現在一片原始森林裏,樹杈上掛著一個小黑球,隨風晃晃悠悠。

它跐溜爬上樹,將小黑球取下來,掛在脖子上,開始在林間穿行,前往萬骨窟。

陰長黎和項海葵,都在這顆小黑球裏。

……

陰長黎口中的劍道高人,身在萬骨窟。

而萬骨窟這名字,聽著就挺嚇人的,項海葵總感覺不是什麽正經劍修會待的地方。

不過,她低頭看一眼自己手裏的天狂劍,好像也不是什麽正經劍的樣子。

但她沒有靈根,老爸想盡了辦法,也就只能給她築個基,現在她有機會修仙了,哪有資格挑三揀四的。

既然沒得選擇,想那麽多幹錘子,練就完事兒了。

睡了一覺,陰長黎從後殿裏的臥房出來,來到前殿,瞧見她也睡著了,就躺在地上,劍當枕頭枕著。

她這四仰八叉的樣子,令他嫌棄的挑了挑眉。

項海葵突然驚醒,渾身緊繃成石頭,瞧見是他,才慢慢放松下來。

陰長黎依然是那張微笑臉:“不得不說,項姑娘這份接受能力,實在是令我驚嘆。”

項海葵想說哪有啊,她剛才還做噩夢了,夢見自己在水裏浮浮沈沈,夢見爸爸紅著眼四處殺人呢。

不過,她也不否認,她的接受能力的確挺強的。

就像她身體機能的覆原能力一樣,也很強。

起初,在孤兒院被那些身體有殘疾、性格變態的孩子毆打到皮開肉綻,塗了藥,好些日子傷口才會愈合。

後來習以為常,連藥都懶得塗了,傷口愈合反而更快了。

就像等她再大一些,有力氣反抗時,誰再敢在她面前叫囂,她就敢提著菜刀沖上去和他們拼命。

最後,整個孤兒院亂不亂,全她項海葵說了算。

拳頭雖然不夠硬,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就這麽個道理。

“前輩,您找我有事兒?”項海葵沒有接他的話茬,從地上爬起來,如今不用手套,也可以提起天狂劍了。

陰長黎打量她這身奇裝異服:“快到萬骨窟了,你需要換個裝扮。”

沒錯,她是去拜師的,是得莊重點:“可我沒有……”

陰長黎:“隨我來。”

等來到他的藏寶庫,項海葵那雙眼睛放出的光都快能當手電筒使了。

其實,這是百貨商場吧?

大佬肯定是有物品收集癖啊,怪不得對女人沒興趣。

她逛了半天,在巨巨巨大的“衣帽間”裏,選了一套中意的海藍色束腰裙,搭配同色羽毛耳墜。

發髻她不會搞,認真紮個高馬尾,也還算利索。

捯飭好以後,陰長黎帶她離開小黑球,進入萬骨窟深處。

項海葵沒見到萬骨窟的全貌,一出來,就身在“馬蜂窩”裏了。

墻壁上布滿孔洞,每個洞後都有一雙幽綠的眼睛。

它們可能是怕她前面的男人,都不敢動彈,只用眼睛瞄著他們。

項海葵毛骨悚然,快走兩步,跟緊陰長黎。

“你怕了?”陰長黎反而停下腳步,轉頭看她。

項海葵特老實的點頭,這陰森森的地方,被一群不知什麽玩意兒的怪物死死盯著,能不怕?

陰長黎的表情有些古怪:“你連我都不怕,竟然會怕這些可愛的小家夥們?”

對不起,他說什麽?

可愛的小家夥們?

項海葵拍馬屁:“前輩您這話我聽不懂,和您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,怎麽會怕?”

陰長黎點點頭:“有多舒服?”

“就是……”項海葵本來在想形容詞,突然意識過來,這是猝不及防開車了?

本以為一身儒雅裝扮,是個文化人,沒想到居然是斯文敗類?

項海葵趕緊向後退了兩步,怕了怕了。

陰長黎挑眉:“記清楚我說的,裏面那位嘴硬心軟,待會兒,你盡量裝的可憐點。”

“是是是。”項海葵應下來。

繼續前行,擡腳的瞬間,陰長黎一拂袖,那些眼睛就都從巖壁上的洞裏縮了回去。

甬道快要走到底了,項海葵已經可以看到,盡頭處囚禁著一個人。

皮相應該很年輕,頭發胡子盡是花白,還亂糟糟的,衣裳同樣破爛不堪。

肩胛骨、雙手腕、雙腳腕,都被鐵鉤穿透,閃著電弧的鎖鏈將鐵鉤與山壁鏈接起來。

這場景看上去有點像《鹿鼎記》裏,鰲拜被制服後,被康熙鎖在牢房裏的情形。

頗有一種梟雄末路的悲壯。

難道,這就是陰大佬給她找的劍道啟蒙人?

肯定是了,越靠近他,項海葵身後劍匣裏天狂劍就顫動的越厲害。

天狂在興奮。

“戚爺。”陰長黎沒走的太靠前,駐足之後,微微拱手。

腳邊的囤囤鼠腦袋上頂著一個酒罐子,酒雖未開封,酒香卻四溢。

許是被酒氣勾了饞蟲,被鐵鏈拴住的戚隱,慢慢掀開眼皮兒:“你竟然還沒被抓?”

陰長黎笑:“我若被抓了,誰給你帶酒?”

戚隱冷笑:“你除了帶酒,你還會帶麻煩。”

陰長黎繼續笑:“這次不是麻煩,我帶了個徒弟給你……”

似乎是在傳音密語,隔了一會兒,戚隱的目光,從陰長黎臉上,挪到項海葵臉上。

此人目光淩厲,似劍鋒一般,但眼底卻清澈無垢,與他對視,宛如跌進了一片純凈的湖水裏。

項海葵著魔似的,半響才回神,趕緊收回視線,臥槽,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,連一個眼神都這麽多戲。

她跪下請安:“晚輩項海葵,見過戚前輩。”

陰長黎問:“如何,心境還不錯吧。”

戚隱搖頭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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